文物志｜亚醜钺看着像“坏笑表情包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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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，亚醜钺撞脸“坏笑表情包”登上热搜榜，在网上获得不少关注。一件青铜器为何做成如此造型？背后又有何含义呢？

亚醜钺通长32.5厘米、宽34.5厘米。1965年于青州苏埠屯1号商墓出土，现藏于山东博物馆。其五官微突出，两只眼睛圆睁，嘴角上扬，口中露出城墙垛口似的牙齿，这张看起来长得挺周正的脸，名字却有个“醜”字。

醜，是丑的繁体字。但此“醜”非彼“丑”。它的口两侧对称的铭文分别是“亚”和“醜”，所以被称为亚醜钺。事实上，铸有“亚醜”铭文的青铜器很早就引起了人们的重视。北宋时期的金石著作就有著录，器形有鼎、尊、彝等。

带有“亚醜”铭文青铜器的出土，证明了一个部族的存在。按照郭沫若先生的如何保养眼部皮肤点，亚醜一族生活在商王朝的东方，也就是如今山东青州一带，在苏埠屯遗址发现的亚醜钺，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。

亚醜族族长或是仅次于商王的方伯，也就是一方诸侯之长一类的人物。作为殷商时期在东方的主要盟国之一，亚醜族经济繁荣、实力强大，文化与商代晚期文化有很高的一致性。



那为何把族名刻在钺上？钺，本身是中国古代的一种兵器，样子像斧，以劈砍为主。《史记》中记载：“汤自把钺以伐昆吾”。许慎在《说文解字》中的注释为：“大者称钺，小者称斧。”钺和斧外形相似但大小不同，钺明显比斧要大。钺的前身是石钺，商朝出现了用青铜铸造的钺。这时的青铜钺仍保留了石钺的特点：刃部圆弧曲宽阔，两角略微上翘。

钺，尤其是玉钺，也是一种礼器。钺作为礼兵器，出现于早商，是许多贵族成年男子的陪葬品。这主要是由于斧钺形体笨重，杀伤力远不如戈、刀、矛，所以渐渐脱离战场。

除此之外，钺还有一个实用功能，那就是专杀君主高官。《史记·周本纪》也明确记载了“武王自射之，三发而后下车，以轻剑击之，以黄钺斩纣头”。古代天子将斧钺赐给诸侯或大臣，就是授予他们征战杀伐的权力。所以，亚醜钺看似“咧嘴大笑”实则张口怒目，颇具威严。

古代的金戈铁马离我们远去，但作为一种兵器和礼器的钺却在文化的长河中保留了下来，出现在我们常用的成语中。

“斧钺之诛”是指用斧、钺杀人的刑法，泛指死刑。这一成语出自《庄子·至乐》：“庄子之楚，见空髑髅，髐然有形，撽以马捶，因而问之，曰：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？将子有亡国之事、斧钺之诛而为此乎？”

“不避斧钺”则是指不躲避斧钺之类的兵器，形容将士英勇无畏，或烈士忠义迷人尤物。出自《汉书·赵充国传》：“愚臣伏计孰甚，不敢避斧钺之诛，昧死陈愚，唯陛下省察。”

“白旄黄钺”是形容有关战争的事，出自《尚书·牧誓》：“王左仗黄钺，右秉白旄以麾。”公元前1046年，周武王伐纣关键性一役牧野之战一触即发，为鼓舞士气，确保万无一失，黎明时分，周武王率领大军来到商朝都城郊外的牧野，举行战前的誓师动员大会。武王身披战袍，威风凛凛，左执铜钺，右举白色令旗，登上高台，激励将士们为国家、为未来、为子孙后代而战。

济南大辛庄商代遗址出土多件铜钺、玉钺，证明大辛庄曾是商王朝经略东方的一个重要的政治、军事中心。特别是2010年出土一枚大型铜钺，通体素面，高29.5厘米、肩宽24.1厘米、刃宽30.6厘米，圆形穿孔的孔径9.9厘米，保存十分完整，反映出墓主人是一位集军事、政治权威于一身的高级贵族。（大众日报客户端记者 张依盟 通讯员 杨 阳 武艳华 报道）